士兵安置妥当后,李准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确保仪容得体。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前往总督府拜见张鸣岐。 总督府内雕梁画栋,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空气仿佛凝固,让人喘不过气来。张鸣岐故作镇静,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迎向李准,那笑容如同贴在脸上的一层薄纸,背后隐藏着深深的忧虑与不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虚假平静。 李准微微欠身行礼,二人寒暄几句。李准从张鸣岐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慌乱,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场风暴或许比想象中来得更快。他的心跳微微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下午三点,李准出城前往水师公所。城外的大南门外桥上,微风轻拂,河水潺潺流淌,泛起层层涟漪。看似宁静祥和的景象却无法舒缓李准内心的紧张。
他正行至此处,忽见多名身着白衣的青年学生乘轿子入城。这些学生神色匆匆,眼神中似乎透着一丝异样。李准心中顿生疑惑,他微微皱眉,目光紧紧地盯着轿子远去的方向,眼神中透着一丝疑虑。那疑虑如一颗种子,在他心中悄然种下,生根发芽。他虽未即刻命人检查,但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手枪,似乎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走到公所,李准刚坐下,便收到邓瑶光自港发来的急电。电文上赫然写着:革命党人私运军火,多以头发包退回时暗藏于内。并称日本有多数革命党人乘永安号摆渡来到广州。
李准看完电文,脸色瞬间凝重,一种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迅速遮蔽了他心中的阳光。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仿佛能穿透电文看到背后隐藏的危机。
他当即拿起电话,声音冷峻而急促:“通知海关,严加盘查进口各轮船,任何可疑物品都不许放过!”同时,他面色冷峻,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不安,一面升堂提勘顺德、新会押解来的待审人犯。犯人战战兢兢的供词,更加证实了大案即将发生的预感。
李准的心绪愈发不宁,他在堂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更觉危险迫在眉睫。这是李准从军以来从未有过的不祥感觉,直觉告诉他,真有大事即将爆发。那危险仿佛一只隐匿在黑暗中的巨兽,正缓缓逼近,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每过一段时间,李准就要摸出怀表查看时间,这已是下午三点后第三次掏出怀表。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打开表盖,眼睛紧紧盯着表盘。仔细一看,此刻已是下午四点钟。他匆忙入城回水师行台,而新军右营士兵仍未入屋,依旧整齐地站立街头,各兵手持枪而背囊未脱,身姿挺拔如雕塑,保持着高度戒备。他们的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守护着这即将陷入战火的广州城。
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是历史的见证者,见证着这黎明前夜的惊心动魄与命运无常,等待着那未知的风暴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