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准并没有因七弟的愤怒而生气,他反而更加平静了。他站直了身子,眼神变得柔和起来,缓缓地说:“七弟,无论我当不当官,当什么官,我都是你的哥。七弟,你还记得母吗?” 他边说边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胸口,仿佛那里藏着对母亲深深的思念。
青年听道 “母” 字,身体微微一震,眼中的愤怒稍减,停顿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像是陷入了回忆,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温情,嘴唇微微颤抖地说:“当然记得,我生下来被自己父亲摒弃了,是母把我养育成人,还有大哥、大姐都是她好心收留养育成人的,母是我最敬爱的人,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 他说着,眼中泛起了泪花,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
李准微微点头,眼中也闪过一丝对母亲的怀念,他语气平缓地说:“那你想过没有,你现在的言行将让母亲的一生背负骂名,同时母亲的全家人都将受到大清政府的镇压迫害吗?” 他边说边缓缓地在原地踱步,每一步都走得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青年听了,眉头紧锁,面露犹豫之色。他低下头,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嘴唇张了张,犹豫着说:“这个,我从来没有奢想过,不过自古以来忠孝不能两全,你让我怎么办?”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看向李准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助。
李准再次叹气,他停下脚步,看向青年,眼中满是忧虑,说:“七弟,你晓得戊戌维新变法六君子吗?”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在讲述一个沉重的故事。
青年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大声说:“当然晓得,他们是为了未来中国共和而牺牲的。” 他边说边用力地挥了一下手臂,表情坚定。
李准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他向前跨了一步,靠近青年,大声诘问:“那你晓得谭嗣同死不瞑目是谁替他合上眼睛,六君子中的杨锐、刘光第两位四川老乡尸体又是谁不顾个人安危收殓并扶灵柩回川捐款安葬的吗?”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青年,目光如炬,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将这些问题深深地印在青年的脑海里。
青年愣了一下,眼中露出一丝茫然,他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惭愧地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他低下头,不敢看李准的眼睛,脸上露出羞愧之色。
李准气得满脸通红,他用力地一拍桌子,“砰” 的一声,桌上的碗筷都被震得跳动起来。他指着青年,生气地说:“就是你天天痛骂的清官、你母亲的老公,你的养父李铁船!” 他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青年像是被雷击了一般,脑袋轰然一响,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突然,他的嘴唇开始颤抖,泪水夺眶而出,“哇” 的一声大哭起来:“哥,我以前不知道这些。对不起!是我错怪你和父亲了,我真对不起母!” +
他边哭边用手捂住脸,身体不停地颤抖,哭得十分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