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张家利内心深处实非情愿在李准家中留宿,然而面对家人这般充满温情的娱乐活动,她还是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参与其中。她的笑容略显生硬牵强,仿若一朵在凛冽寒风中努力绽放却又力不从心的娇嫩小花,偶尔也会跟着众人一起打趣几句,但那话语之中却似乎少了几分由衷的真心欢愉。
张家利一心督促李准学习英语,而大老婆黄夫人却持有截然不同的关注点,她态度坚决地强烈要求李准练习枪法。李准一听这话,眉头瞬间犹如被拧紧的发条般高高皱起,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厌恶与不耐之色,双眸之中满是反感之意。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身为堂堂文职官员,这舞刀弄枪之事与自己的身份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自己既无半分兴趣,更觉得毫无必要。这般想着,他不耐烦地轻轻挥了挥手,那动作仿若在驱赶一只惹人厌烦的苍蝇,身子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仿佛那冰冷坚硬的枪支已然抵在了他的鼻尖,令他顿感一阵寒意从脊梁骨直直蹿升而上,口中喃喃说道:“我是文官,练枪作甚?”
黄夫人瞧见他这般模样,眉头紧紧一皱,眼神刹那间变得严厉冷峻,犹如寒星闪烁,语气严肃且急切地对李准说道:“你如今手里有枪,自然是要用它来打人杀人的,反过来说,被你打杀之人又怎会轻易饶过你?战场上那可是你死我活、残酷无比的血腥之地,枪在你手中,自己的性命可就全然掌握在你自己手里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向前逼近几步,眼睛瞪得滚圆,仿若铜铃,目光如炬,紧紧地锁住李准,那眼神好似要在他身上灼出两个深深的窟窿来。她的双手在空中用力地挥舞比画着,像是在生动地描绘着战场上那惨烈血腥的景象,每一个动作皆充满了磅礴的力量与强大的威慑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那架势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与担忧一股脑儿地硬塞进李准的脑袋里。
李准听后,心中猛地一震,仿若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狠狠击中,整个人瞬间呆若木鸡,脑海里恰似走马灯般快速闪过无数世事无常与残酷血腥的惊悚画面。他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眼神空洞而惊恐,仿佛灵魂已然出窍,许久才缓缓回过神来。
自此之后,他虽满心不情愿,却也不得不开始练习枪法。每一次当他拿起枪,他的手都会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仿若握着一条随时可能暴起反噬的剧毒毒蛇,额头也会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神之中始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与不安。
然而,命运无常,恰似那变幻莫测的风云,方才还风平浪静,转眼间便会毫无征兆地掀起惊涛骇浪。新任总督岑春煊那强迫李准前去剿匪,突如其来的安排,对于李准而言,无疑是一场可怕噩梦的惊悚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