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如果真有这一天,我们怎么做?”
听着荣山这句问话,张逸卿表情一滞。
随后一双眼里,变得满是纠结。
而荣山和李松石,这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其实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其他的不好说。
但只要态度坚决,再打上几场,无论胜败,起码现在涣散的军心,能重新凝聚起来。
可就在荣山满怀期待的时候,就见张逸卿忽然恼道:“不是我们要怎么做,是要看谭凯申打算怎么做。”
“你们都清楚,东瀛国力强盛,靠我们是绝无可能守住东北的。”
“关东军现在败在梅坚毅手下,不是因为他梅坚毅有多厉害,是因为东瀛人准备不足而已。”
“一旦卷土重来,梅坚毅怎么可能挡得住?”
“要打,除非举国之力才有一战可能。”
说到这里,他气哼哼的一甩手:“现在外界都骂我不抵抗,可他谭凯申才是大夏总统啊!”
“面对外敌,该是他出力的!”
“他说让我守锦县,但一兵一卒都不调派,目的不就是想借机消耗我们奉军吗?”
“和当初的中东路没什么区别!”
“仗我打了,可是他不派兵支援也就算了,许诺的援助呢?”
“所有的损失,最后都是我一力扛了下来!”
气汹汹的骂到这里,张逸卿忽然身体一顿,眼睛眯了起来……
“这么做有用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
并肩走出张逸卿的小楼,寒风迎面而来,说着话的荣山,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搞舆论攻势,把江宁国府拖下水,以此减轻自身的压力。
这就是张逸卿灵光一闪,想到的应对之策。
不过荣山内心里,并不怎么看好。
就算是这场舆论掀起来,把谭凯申骂成了狗,可对东北军如今的处境,也不会有太大助益。
不少外人都说,少帅小事儿精明大事糊涂,如今看,确实是这样。
东北是东北军的老家。
自己一枪不放丢了老家,就算是能攀扯上谭凯申,但也不可能减轻自己的过错。
如果东瀛人卷土重来,还是选择按兵不动,上上下下根本就交代不过去。
而真到了那一步,人心可就再没有挽回的可能。
“总要想想办法啊。”
李松石唉声叹气着,又暗戳戳的瞥了荣山一眼:“参座,你我身为下属,有些事情怕是得直言才行。”
荣山扭头看向他,皱眉道:“直言什么?”
少帅的想法明显是已经钻了牛角尖,不可能拽得回来的。
他现在都庆幸,刚才自己没有劝诫。
不然,以现在动荡的局面,后果难料。
没准儿就要被认成是自己这个参谋长没带好头。
如今看,李松石这家伙显然也是明白这些的,却还想鼓动自己当出头鸟。
真是个奸诈之徒!
腹诽着,又见李松石神情略显尴尬,他挑嘴扯出一抹笑:“李副座,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咱们一起参详参详。”
“这……呵呵,卑职鲁钝。”
李松石尬笑,倒是没上套:“对眼下的局面,束手无策。”
荣山能看出张逸卿钻了牛角尖,他也不蠢。
,他是绝不会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