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迪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扔在桌子上，\"这一些，偏偏是您盖过鉴真印的旧物。\"
斐迪甩出的照片如雪片覆住案头青铜獬豸，每张泛黄的鉴定书上，\"费德南\"三字都像从国内《石渠宝笈》拓下的朱砂咒符。
照片上的古董旁的鉴定书，可清晰的看到费德南的名字，
斐德南教授看到照片，身体明显的一抖，面容越发苍白起来，片刻后又变得涨红，室内的肃静的气氛有些诡异。
费德南教授颓废的拉出椅子坐了下去，低下头喃喃自语：“我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
或许，是忍受不了斐迪等人的一直沉默，费德南教授抬起头，开口问道：“你们是谁？想怎么样？”
斐迪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掏出工作证，然后在费德南教授的眼前随意地晃了一下。
“教授，您看清楚了，找您的可是国安局，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警察厅。”斐迪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我想，以您的身份和地位，应该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费德南教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只是帮忙出了一份证书而已，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一概不知啊！”
“哦？只是出了一份证书？”斐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那您知道，真正的那件东西去了哪里吗？他们用真正的那件东西做了什么呢？”
费德南教授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斐迪，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我怎么……我怎么会知道！”过了好一会儿，费德南教授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语无伦次地说道。
“您的鉴定书可真是了不起呢，教授。”斐迪的语气越发冷漠，“居然能够将一份高仿货鉴定成真品，还能让它卖出天价。我真是佩服您的专业能力啊！
可以让这些灰色收入增加不法分子势力，可以让政府贪官变成合法收益；可以让真品瞒天过海，在需要时曝光溢价拍卖；
可以让海外势力利用我们的财富，再回过头来破坏国家经济”
“我……我……我……”，费德南教授被斐迪说得张口结舌。
斐迪乘胜追击。
“你什么你，枉你为人师尊，披着教授、挂着专家，拿着国家津贴！这一切，明明是你靠一辈子辛苦赚取的名誉地位！
可是，你不好好珍惜，却把它们当成你破坏行业秩序、危害国家的一张皮么？”
“不……不是这样的，我也没想到……”
\"那些盖着您钤印的纸，是给走私船挂的帆？给洗钱链打的结？还是给境外拍卖行递的投名状？\"
刚刚还气定神闲的教授，突然变成了一个歇斯底里的颓废老者。
斐迪的目光如冰刃般凝视着费德南教授，老者浑浊的泪水在褶皱纵横的面庞上渐渐干涸。
斐迪屈指敲了敲金属桌面：\"若警方先找到你，此刻怕已是在法庭上论罪量刑；国安局既坐在这里，便是留了道将功折罪的窄门，当然，你只有配合这唯一选项，说吧，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一旁的李文和章华，已经开始安装录像。
这场博弈的起点要追溯至半年前：教授罹患脑瘫的独子因服用走私药物成瘾，被境外组织以\"特殊治疗\"之名挟持为人质。
更讽刺的是，负责伪造医疗记录的专家，正是费德南教授在麻省理工学院同实验室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