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荑当然不敢介意。
她的手无意识抓紧了方向盘。
“不介意。”
得到许可。
温询点头，从善如流拉开车门。
一路无话。
沈归荑的心微微定下来。
等她开上了平稳大路。
温询一直在副驾，扭过头观察她。
沈归荑今天穿的修身无袖白色连衣裙。
很好地展示了她修长的脖颈。
她做事情时很专注。
无论是做项目，还是开车，都心无旁骛。
女人侧颜如玉，鼻尖有一枚精巧的小痣。
她五官很精致，鼻梁高挺，皮肤白皙如玉。
平时应该有在坚持健身，手臂的肌肉线条非常好看。
如果不说，根本看不出来她已经四十了。
看上去最多三十出头。
沈归荑察觉到旁边一道目光一直盯着她看。
她稳住心神，始终目视前方，假装不曾注意到那股视线。
可是，温询这一路长盯，总算让她明白，古人说的芒刺在背是什么意思。
两人住在同一个别墅小区。
沈归荑拐进小路，准备进停车场时。
温询突然说：“等等。”
沈归荑诧异地看他一眼，放慢了车速。
温询说：“把车开到旁边的小路上停一会儿吧，我有话要说。”
沈归荑依言照做了。
别墅区旁边的小路两旁种满了粉白的蔷薇。
昏黄的灯光映照下，蔷薇花被夜风吹拂左右晃动，偶尔有萤火虫从上面飞过，霎是美丽。
只是，这如此有情调的地方，不太适合他们俩来。
关系不合适。
一边腹诽。
沈归荑一边摇下车窗，试图将这怪异又尴尬的气氛驱散。
“温总想跟我说什么？”
沈归荑打破了沉默。
一扭头，就对上了温询深邃含情的眼睛。
她心尖一颤，莫名闪过心虚，别开头。
当年那件事，是她鸽了对方。
“对不起。”
车内毫无预兆地响起声音，先道歉的竟然是温询。
“当年......我这边发生了些意外，所以没能履约。放了你鸽子，是我不对。”
沈归荑瞪大了眼睛。
“我也......对不起，那段时间我家里发生很多事情，所以那天我也没去。后来，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就......”
两人心照不宣，但解开了当年的心结。
温询笑起来。
“没事，误会解开了就好。”
他朝着沈归荑的方向，距离又近了些。
沈归荑怔了下，然后不自然地往后退。
温询继续倾身靠近。
直到沈归荑退无可退。
仿佛猜到温询下一步想做什么。
沈归荑有些惶然地对上他的眼睛，双手撑在他胸前，推出一段距离：“温总，这距离，有些太近了。”
“是吗?”
温询笑了笑。
低下头，望进那双大而澄澈的杏眼中。
“沈归荑，我喜欢你。”
“跟我在一起。”
他甚至没用问句。
他们的人生已经过去了一半。
活一天少一天，经不起任何浪费。